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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灰色区域最佳的方式，就是通过潜艇走水路。和平时期，舰船和潜艇和飞机一样极端依赖卫星导航的支持。没有卫星导航之后，潜艇对于海床地形的判断会很困难。而这对于潜艇来说是致命的。
而在没有卫星导航的情况下，想要在海中航行需要做很多的准备。至少需要对这一片海域有充分的了解，有一个足够有经验的领航团队，还有足够的耐心。
强生集团是一个庞然大物，无论是技术还是财力，都强于这个世界上九成以上的国家。但是，论及军事力量，尤其是潜艇这种领域，还真的无法与俄罗斯这种超级大国相比。
眼下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。俄罗斯的核潜艇不仅能够进入灰色区域。而且还能靠近海岸线，近到投放人员的程度。这是强生的潜艇做不到的。
但有一点他们能做到，那就是跟上俄罗斯的潜艇。沿着他们留下的痕迹，进入灰色区域之中。卡尔相信自己的潜艇能够做到这一点。而结果也是他们的确做到了。
e这一睡，就足足睡了十八个小时。对她来说，这么长的睡眠时间，是非常罕见的。两头小东北虎睡的比她还久。直到e连它们的食物都准备好之后，才懒洋洋的爬起来。
经过这次充足的睡眠之后，她们三个的身上都有了一些变化。最直观的体现，就是两头小东北虎的体重增加五公斤以上。这个重量差不多是它们上一顿饭的三分之一。
而对e来说，她的改变并没有两头小老虎明显。却还是可以肯定，自己的确有了一些变化。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，她身上改变最大的，是眼睛看不到的东西。
又进行了一轮食物补充之后，e带着两头已经越来越不小的东北虎，钻进了已经加满油的坦克中。离开电视塔顶的时候，e除了一身装备之外只带了两件东西。
一袋虫子肉干，还有狄恩的那支八面汉剑。
八个小时之后，坦克开入了安东下属的一个县级市的港口中。这一路上走的半年多没人走过的路。不禁路况差，而且活尸众多。如果没有坦克，恐怕需要花费十倍以上的时间。
几个月前的大水，对这个港口影响很小。至少那些龙门吊车，大多都还立在岸边。
完全原生态的港口里，充满了各种好奇的小动物。有脑子的都被东北虎钻出坦克之后，撒的第一泡尿吓跑了。而没脑子的那些，就都变成了坦克那堆碎肉中的一部分。
褔和吉的与众不同，不仅是因为它们都有英文名字。它们有一个强大的母亲，还有一个同样不弱的监护人。它们的智商绝对超过任何同类，情商也同样如此。
还出生还不到十天开始，它们的每一天都是和狄恩还有e一起过的。现在四变成了三，少了最重要的那个。它们不懂这是为什么，但它们清楚的知道以后要听e的。还有，现在它们都很不开心。
坐在坦克车顶的e，看着两头小老虎的眼神中，充满了在一天之前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眼中的感情。这种感情甚至让卡尔想到了惊艳这个词。
强生集团的生物研究，已经充分的证明了，所谓感情变化就是生物体内腺体，所分泌的化学成分所产生的变化。归纳起来，就是一系列复杂的化学反应对大脑的影响。
因为太过复杂，所以难以控制。而不能完全掌握的变量，在使用时是会十分谨慎的。
所以在e和其他被制造出来的人身上，所谓感情是被完全移除的。因为感情会让人变成的迟钝，产生犹豫。
e在被制造出来的时候，身体中就不会产生这些化学反应。所以e也从来不会有好恶，不会有愤怒怜悯，更加不会有爱。
卡尔非常清楚e是什么，所以他才会震惊于e现在的改变。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，而他明明知道是什么让这发生的，却完全不知道过程。
对于以真正的科学研究者来说，不知道过程光知道结果，就等于什么都不知道。所以卡尔要继续看下去，要看e会变成什么样子。这就是为什么卡尔会给e一个完全授权的原因。
只有完全放开e身上的限制，才能让她继续改变下去。卡尔有一种预感，人类这种生物进化的转折点就要来临了。即使这个节点并不在e的身上，也很有可能与她有关。
清晨的阳光，驱散了大多数没脑子的生物，也带来了很多有脑子的人。安东的近海海面上出现了一艘中型游艇。
从外观上看，这是一艘拥有流线型外形的漂亮游艇，而实际上它肯定不是一艘游艇。以正常的样子出现在这个地方，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。
游艇的速度很快，由入江口进入鸭绿江之后逆流而上。丝毫没有因为需要绕过水面的漂浮物而减速。
进港之后，游艇立刻露出了隐藏在甲板下的本质。两套火神系统从甲板上升起，下一刻便开始疯狂射出小口径金属弹头。
坐在坦克炮塔上的两个人，对这两道距离他们不远的金属射流没有丝毫反应。因为他们都清楚，这只是在进行常规的登陆前清场作业。
制造了一个五十米长的安全区之后，游艇立刻靠了过去。船还没挺稳，一支全部武装的小队就跳到了岸上。在十秒钟之内，就建好了一个防御阵地。
这些人的身上，都有着与e十分相似的气质。而战术动作，则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很显然，这些都和e有着同样，至少相似的出处。
带上简单的行李，他们登上了游艇。收起武器的游艇，在港内绕了一个大圈子然后向大海深处驶去。
这是一艘披着游艇外壳，有着军舰的内涵。所有人都进入船舱之后，游艇升起了所有的外甲板。把整艘船，变成了一个无缝的梭子。
十部发动机，为它提供了强大的动力，让它看起就像要飞起来了一样。尽管内部设施设计已经非常到位了，但这种航行速度之下依然很颠簸。
褔和吉显然很不适应这种颠簸的环境，好在他们有准备两个适合老虎专用位置，还有配套的特制固定带。原本还包括两个配套的笼子，但已经被e拆掉了。并且赶在甲板关闭前，全都丢到了海里。
e如此激烈的反应，让船上的其他人很意外。作为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，他们的脑子里都有同样的行为准则。而这种明确违反这一准则的行为，理论上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。
对于这种异常现象，按照一般程序是需要立刻上报的，但现在不行。整艘船上所有无线信号都在静默状态。毕竟，刚刚有一艘核潜艇的离开这个水域。
高速航行了几个小时之后，船停在了一片开阔的海域。船停下之后，两头小老虎的精神也明显好了许多。陆地上的王者，真的不适应这种颠簸的环境。
大约五分钟后，两头小东北虎突然警觉的站了起来。竖起了耳朵，显得有些不安。很快e就发现了它们不安的原因，因为她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。
一分钟后，船长通知他们：“双髻鲨星号已经到了，准备对接。”
不久之后，船身突然摇晃了几下。游艇右舷三十米外的海面上，出现了一艘看起来非常古怪，但同样非常合理的船。
因为，它看起来真的就像一头放大了若干倍的双髻鲨，就和它的名字一样。游艇现在的位置更靠近双髻鲨的尾鳍一侧。
双髻鲨号上打开了一个舱口，游艇就从这个舱口准确的开进了双髻鲨的肚子里。这个场面看起来很科幻，看起来就像某些漫画的情节。
而实际上，这艘双髻鲨号的前身，就是某人因为看漫画，而一时兴起才会诞生的超级玩具。
潜艇长六十米，核动力。在核动力潜艇中，这只能算是一个小个子。
虽然挂着民用潜艇的名头，但鲨鱼又怎么能没有牙齿。虽然不能与俄罗斯的台风级相比，但至少该有这里都有。
舱门封闭之后，双髻鲨号立刻开进下潜。e已经提前抱住了两头小东北虎的头，气压的突然变化它们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。
水下三百米，双髻鲨号停止了下潜。压力平衡之后，连接游艇和潜艇的舱门打开。门的那一边，一众穿着连体防化服的工作人已经等在那里了。
从一个重度感染区回来，检疫是肯定不能少的步骤。更何况，这一次他们还带了两头野兽。首先离开的，是没有下船的那几个人。
他们在这几个小时里都在驾驶室里，和其他人都没有接触。理论上讲，他们被感染的几率是最小的。所以只需要经过采血这一道检查。
第二批就是刚刚上岸的那一组人。他们除了采血之外，还需要进行二十四小时的隔离。
最后剩下的，就是卡尔，e还有褔和吉。除了一个整套包括毛发，血液，上皮细胞的采样之外。还要进行一个连续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身体监测。
这个过程中，他们需要佩戴专用的监测设备。同时，活动范围仅限于这艘游艇内。在不能确认他们完全安全之前，他们都必须待在这里。